·橙曦·

• TF主，狗血破（zhui）镜（qi）重（huo）圆（zang）向（chang），请斟酌食用。

•  @不想码字了的十里 250粉点梗，年底前文债点梗还的完吗？让我们继续看下去（眨眼）

第一章.战争从来就没有平息过

01.

“不二，明天见。”

“阿，辛苦了。”

“哪里，倒是你最近代了不少课，才真的辛苦呢。”

“大家都有轮流休假的时候嘛，我还有年底的旅行可以期待呢。”

“这次，是去韩国吗？”

“嗯……打算回家后顺便飞韩国一趟。”

不二周助从教学大楼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，十月的德国太阳总是七点就落下的，和夏季时有着极大的反差，本该属于夜晚的凉风迫不及待的从广场的角落窜出，刮起了落叶，在行人的风衣带子间肆意妄为。他往大楼后方的平面停车场走去，穿过停车场，就有公车亭能够一路搭回住处前。不二拎着皮制的托特包，那是他几年前买的，长年使用下，深棕色的皮革开始有大小不一的折痕。

“不二。”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，冷到连风都瞬间寂静。不二停下脚步，视线没离开正在理耳机线的手机，他漫不经心地答道：“来接我？”

“啊。”那个声音出现了一点迟疑。
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两人坐上车，引擎发动后不二看着那只漂亮的左手在暖气口前晃了晃，他一句话也不想说，自顾自的把耳机塞到耳里，听着几年前红过的那首Passenger的《Let Her Go》。他一直都很喜欢听歌，虽然总被同事打趣，说他听来听去就是那几首，但不二就是喜欢。低头确认了随机播放的歌单，下一首，是张学友的《时间有泪》。

“爸妈说想见你。”一旁的人终于在沉默将近十分钟后重新开口，语气听上去显得十分客气。

呵，就是这种客气，才真正让人更生气吧。不二暗自腹诽，又是想都没想就回了对方一句：

“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？”

“不二……”

“手冢国光，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不是你父母要求，我想你今晚应该有很多计划好的事情要做。”

“是什么让你这样想？不二。”手冢的声音有点紧，像是喉咙里卡了玫瑰的刺，但是不二决定忽略，他继续回答对方的问题。

“因为，你一直都是个照着自己计划走的人啊。”

手冢国光不再说话，不二注意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直到那些好看的指节泛白了才又松开。他注意到他茶色的头发似乎比起之前淡了点，发尾也没像少年的时候那样倔强的翘得老高。他还注意到他的喉结变得更明显了，但他随后又想，早就都过了青春期，这也许是种错觉也说不定。

并且无论是真是假，不二周助都不在乎。

他真的完全不再在乎了。

02.

手冢国光一停下车，不二就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轿车车门，他站在草坪上转身往车里拿起自己的包，顺带向负责开车的人道了声谢，就又关上车门。手冢国光愣了一下，才连忙熄火，他关上车门前从椅背上拿了自己披着的黑色连帽外套，搭在左手臂上和不二一起走向自家大门。

手冢彩菜老早就在家门前等着了，她一看见不二就笑眯了眼，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眼前蜂蜜色头发的年轻人说道：

“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忙，一下子又是一个月不见，还好国光回来了可以去接你，不然你跑来跑去怕是又要累坏了。”

“阿姨，不是的，只是最近的确学校老师们陆续都休假去了，所以就相对忙碌了些。”不二不疾不徐地解释，双手也礼貌性地轻拍手冢彩菜的背。左肩上的包因为动作，从肩膀滑至手肘，不二不由得沉了一下，接着他就看见一旁的高大男子从右边绕了过来，伸手抓住了自己包包的背带。

“晚饭都好了，国光啊，你就帮小助拿着点吧，一个月不见，妈抱一下就感觉他又瘦了。”

“好的，母亲。”手冢在眼前两人松开双手的瞬间提起了不二的包，还顺势把包包主人的手按了下来，放进他风衣的口袋。

“呐，谢啦，手冢。”不二依旧是淡淡地笑着。

“……对我不用客气的，不二。”

“不是只有对手冢才这样喔，毕竟，我最在乎的，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，你知道的，不是吗？”

“……啊。”

听见手冢的回答，不二转头附赠了一个超大微笑，然后他抽出口袋里的手，脱下风衣并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，熟门熟路的往饭厅的方向走去。

晚饭准备得非常简单，木制的桌上摆了一篮面包，面包篮旁的盒子里是日常必备的奶油，彩菜煮了一锅热腾腾的咖哩，从厨房端了出来放在已经摆放在固定位置的软木塞隔热垫上。不二略过正在帮自家母亲摆放餐具和奶油抹刀的手冢，对着脱下围裙的彩菜说：

“阿姨，我去地下室找叔叔。”

“啊，好的，你手冢叔叔八成又无法决定今天要喝哪种酒了。”

“所以我去帮他吧。”

不二前脚刚走，彩菜就盯着自家儿子上下打量，半晌，她忍不住问：

“小助今天工作上发生什么了？”

“我不清楚，他没和我说。”

“那就怪了呀……你们以前一起玩得挺好，我看那孩子也很喜欢你。”

“母亲……”

“所以让你今天去接他，是想给他个惊喜的呢，结果看起来他似乎不是很开心啊。”

手冢国光打断了母亲独自一人的细语。

“我们上周，已经在一场朋友婚礼上见过了。”

“诶？？？”

03.

那是上周六的一场庭园婚礼。新郎是不二从前的同事，手冢则是新郎在学期间打球认识的球友。不二那天因为准备教案而匆匆赶来的时候，婚礼会场已经快对外关闭，他直接向门口招待报了名字，拿着座位编号就轻而迅速的入座，彼时已经开始播放新人进场的音乐，不二也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环境，马上投入在为新人祝贺的喜悦中。

一直到证婚仪式结束，新郎新娘宣布大家可以开始用餐，宾客们开始往后方自助式餐点涌去，不二才在人群中嗅到那股三年前的某几晚，对他而言特别熟悉、销魂且致命的香水味。他略为僵硬地往后转头，对上的果然就是那双深褐色，眼神带着侵略性的勾人凤眼。

“你……”不二一时语塞，差点没撞到背对着他正在夹菜的其他宾客，手冢眼快，左手一伸，马上拦腰把人给搂住了。

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两人最后找了个双人桌坐了下来，空气几乎已经要凝结成霜，看着不二眼前的咸派已经要被戳成婴儿副食品，手冢国光终于开口：

“对不起，你说除了家族之间聚会以外，不要再私下联络的，所以我……”

“没关系，我不介意。”

“嗯？”手冢不明所以地看向对面的人，却看到不二和前一分钟截然不同的表情。

“呐，手冢国光，你仔细的看看我。”不二周助笑的如沐春风，唯独一双湛蓝的眼睛睁得老大，他往前把头凑到离手冢只剩一根小指的距离，眨着他的大眼睛。

“仔细看看我，现在，看起来还喜欢你吗？”

手冢迟疑了一会，为了今日婚礼所以戴上隐形眼镜的他突然觉得有点没安全感，他悄悄的吸足了气，屏住呼吸端详了一下子，悄声回道：

“没有。”

“所以，这不就好了？”
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，不二。”

“意思是。”不二周助唰啦一声站起来，脸上微笑的弧度改都没改。

“三年前的那几晚，就当我送你的，谁也不相欠了。”语毕，他一派轻松地端着盘子回到人群里，再也没朝手冢国光多看上一眼。

手冢国光愣在原地，不二刚才的话像是强力胶一样的把他的屁股黏在了椅子上，他的眼光就这样随着人海中那颗特有的蜂蜜色脑袋左转右绕，他看见不二身上那件好看的白衬衫，剪裁合度，在卷起的袖口处还能看见故意车缝的红蓝色相间的滚边；他看向他的腰线，再往下，深蓝色的九分裤下露出白皙的脚踝，突出的骨头被薄薄的皮肤包覆着，像是拿来配茶最好的红豆大福。

三年了，不二周助在人群中依然闪闪发光，从原本闪烁如萤火虫，到现在己经是谁都难以忽视的那道光，柔和而美好的。看着他和新人相谈甚欢，手冢国光终于摆脱了屁股上的强力胶，拿着高脚杯往三人走去，杯子里的粉红香槟在独属庭园婚礼的装饰小灯下看上去有点暧昧，灯光穿透杯子，又在手冢的白衬衫上映出点点星光。

“新婚愉快。”他说。

04.

“不好意思，不二，能借一步说话吗？”在四人相谈甚欢，互相叙旧后，手冢当着新人的面提出了邀请。

“呀，不二和手冢都是日本人吧，应该会有很多共通话题喔！”新娘蕾昂妮一手提着裙摆，一手把两人往棚子的角落推去。

举行婚礼的庭园在一个小丘上，即便是在晚上，借着丘下城市的灯光，视野也特别清楚。远方依稀传来轰隆的雷鸣还有断断续续的闪电，手冢低头看向不二，用几乎是肯定的语气开口：

“不二，没带伞的话，我送你吧。”

“哦？看来手冢还记得呀？”

“啊。”

不二却不说话了，手冢从来不知道寂静居然也有让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。像是过了半世纪，那好听的声音才又出现：

“那就麻烦手冢你了。”

“你还是住在之前的……地方吗？”

察觉到手冢的措辞，不二无所谓的耸耸肩，他的笑意更加深了，在手冢眼中却越发刺眼。

“没有了唷，我快第二年的时候就搬离宿舍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“手冢不是说过，人要为自己的未来多打算的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婚礼结束后，不二跟着手冢上车，手冢看见不二顺顺地坐在副驾驶座上，完全没有挑整座椅的前后及椅背角度，暗自怀疑父母究竟有多常找不二到家里吃饭，一路上不二哼着小曲，手冢一旁无话，就这样照着不二给的地址，依据导航回到不二的住所前，两人下了车，站在门口的小台阶上。

“呐，手冢。”

“啊，不二。”

“这次，要回来多久呢？”

不二终于丢出了整晚难得的问句，手冢国光只感觉自己全身的热血一下子上涌，他一下子握住不二的双手，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整晚的话。

“我没办法忘记。”

“手冢？”不二歪着头，一脸疑惑，手冢却从他眼中看到那股戏谑。

“我没办法像你说的，把那几晚当作送我。”

“嘛……但是我已经送出去了，你也收了。”

“不二。”

把自己的双手从另双手里挣脱出来，不二云淡风轻地看着手冢国光，眼神里带了点悲悯，带了点幽怨。

“我们早就在那个时候，错过了，结束了。”

“可是我喜欢你。”

“可是手冢，我已经无法再对你动心了。”不二吞了吞口水，把玩着钥匙的双手默默的攒紧了那上面的大象钥匙圈。

“我告诉过你的，在你对我说过那些话后，就都结束了。”

雨终究没下，不二关上住所的门，确认锁上后渐渐蹲缩在玄关的角落，月光下一片漆黑的室内只能恰恰看见他照在地上的影子。他抱紧双臂，把头埋进膝弯里，脑中翻来覆去都是手冢离去前两人的对话。

“先别跟你爸妈说我们见面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他们一定会找很多天一起吃饭的，我不想和你有太密集的接触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我们只是朋友，但是你喜欢我。”

砰，手冢国光逼近不二周助，把他抵在了门板上，他的视线从不二的碎发往下，渐渐地到有点发红的鼻子，经过水润的嘴唇，最后来到白净的锁骨。

“你……”他还没说出第二个字，就被手冢国光的话和举动又堵了回去。

“我说，对不起。还有，我喜欢你。”手冢凑近不二的耳边，近乎呢喃的语气带着温度吹进不二耳里，双手抚上不二的脖颈，替他扣上衬衫最顶端的扣子。

“要我重复多少次，我都会继续的。”

TBC.